※改編自澳洲經典懸案,精彩細膩媲美《真愛旅程》!
※入圍大英國協作家獎「東南亞+太平洋區」作品決選
※入圍大英國協作家獎「東南亞+太平洋區」作品決選
※榮獲澳洲總理文學獎評審團「特別推薦」獎,
並被推薦給藝術部長暨上議員賽門‧克林先生,及首相朱利亞‧吉拉德女士
生來就帶有殘疾的亨利‧佩吉是個愛深思的獨行俠。整個暑假,他都把時間花在唸書、在社區附近那熱得幾乎快融化的街道上漫步,以及和他最要好的朋友珍妮絲與她的弟妹一同遊玩。有一天,珍妮絲邀請亨利和他們一同去海邊度假。他拒絕了,但這個決定的後果,卻成了糾纏他一輩子的夢魘。
本書根據1966年,發生在澳洲南方的首宗兒童失蹤事件改寫。這是一部關於愛與失去的小說:一個有關悲劇之後,親友們如何繼續生活下去的故事。娓娓道來那些永無止盡的搜索、一再破滅的希望,以及那些未曾實現的夢想……
並被推薦給藝術部長暨上議員賽門‧克林先生,及首相朱利亞‧吉拉德女士
生來就帶有殘疾的亨利‧佩吉是個愛深思的獨行俠。整個暑假,他都把時間花在唸書、在社區附近那熱得幾乎快融化的街道上漫步,以及和他最要好的朋友珍妮絲與她的弟妹一同遊玩。有一天,珍妮絲邀請亨利和他們一同去海邊度假。他拒絕了,但這個決定的後果,卻成了糾纏他一輩子的夢魘。
本書根據1966年,發生在澳洲南方的首宗兒童失蹤事件改寫。這是一部關於愛與失去的小說:一個有關悲劇之後,親友們如何繼續生活下去的故事。娓娓道來那些永無止盡的搜索、一再破滅的希望,以及那些未曾實現的夢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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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間的麻煩就在於它來了又走,而無法預料的你,只能被留在某地,
站在某個你在書店或巴士站遇到的人身旁,然後和他結婚生子,
而且很快的你們將不會再相見,直到地老天荒。
到最後,時間總是應許的比它真正做到的多:
名氣、財富、到斐濟旅行。而最後,如果你活得夠久,
沒有了那些你需要的人、嘮叨的人,
還有隔著後院一同分享桃子的人——那些和你聲息相通、
一起爭吵及嫉妒的人,最後你將變成孤獨一人。
而你只能在那裡,站在雨中,喃喃自語,
這一切到底怎麼一回事?
* * *
今天是澳大利亞國慶日。珍妮絲從前門跑出來,跳過樹籬到我們家的前院,在我的窗外徘徊。「亨利,你醒了嗎?」她問,一面用手圈成杯狀在窗上偷看。
「我醒了。妳幹嘛穿泳衣啊?」
「媽媽要帶我們薩瑪佛海灘。要不要來?」
「不要。」
「為什麼不?」
「天氣太熱了。」
「所以才要去海邊啊。」
我依然躺在床上,用被單矇著頭。
「我要準備開學的東西。」
「可是那是下星期的事啊。」
我從床上坐起來,「妳去吧,我不想去。」
她跳過我家院子回到她家,發現她媽媽在廚房裡講電話。「我們何時出發?」她問道。
莉姿像是揮蒼蠅一樣地,轉頭叫她走開。「噓。」
「我們沒辦法去了,」莉姿掛上電話說。
「為什麼?」
「宋妮雅阿姨又出血了。」
「我很抱歉,」莉姿說,一邊從她的皮包裡找出鑰匙。
「可是天氣好熱。」
「偶爾也替別人著想一下,珍妮絲。」
「我有啊,可是……」
「放假這些天來妳已經玩得夠盡興了。」
珍妮絲沒有回答。她坐下來,思考,「我們可以去。」
「誰?」
「我和兩個小的。」
莉姿無法決定。她開始穿上鞋子,「不行,我覺得不妥。」
「我每天都在照顧他們,不是嗎?」
「那是不一樣的。」
「怎麼會?」
「我會告訴妳我們搭哪輛火車。」
「我不知道妳爸會怎麼說。」
「他會鼓勵我們去的,他總是說我們要學習獨立的。」
珍妮絲從她放東西的包包拿出一張火車時刻表然後打開它。把它攤在桌上然後用她的食指搜尋著,她把時間寫在一張備忘錄的角落。「如果我們錯過這班車,但其實我們不會錯過啦,那就是兩點三十五分,好嗎?」
莉姿嘆了口氣。「好吧,直接去那裡,然後直接回來。帽子、防曬乳液、不要跟陌生人說話。」
我看見他們走向湯瑪斯街,往火車站那裡去。珍妮絲在中間,牽著他們的手帶領著他們。我想要大喊說,玩得愉快,不過某件事卻阻止了我。珍妮絲可能還在氣我吧,讓她一個人面對所有工作:照顧兩個小孩、曬傷、沙灘上的碎玻璃,永遠不準時的火車。我想大喊等等我,但是我並不想去。因為最後我只會坐在防波堤上,用貝殼把某人的臉刻成一片墨魚;或是蒐集著要給康的貝殼;看著其他的孩子們,高的、瘦的、黝黑的,看著他們把自己丟進白花花的海浪裡。
「快一點,」珍妮絲對她的弟弟妹妹說。「要是我們錯過這班火車我們就去不了了。」
珍妮絲的肩膀累了。她沿著小徑拖著包包,後來便停步了。「早知道就應該只帶一條海灘巾的。」她說。接著她有了一個好主意,她使勁地把兩條海灘巾抽出包包,就這樣把他們掛在浩斯曼家的籬笆上。「我們可以晚點再回來拿。」她說。
不久他們便站在月台上了。
「你們要去哪裡啊?」康把手圈在嘴邊,對他們大喊。
「薩瑪佛。」珍妮絲回道。
這時候羅莎剛好過馬路,到康的身邊。他對她說了什麼,然後指指孩子們。羅莎轉頭跟康嘟噥了幾句,然後又看了他們一眼。「你們自己去行嗎?我可以陪你們去。」
「不用,一切都安排好了。我們要學著自己獨立。」她對他們揮手,然後往下看著鐵道。
火車剛從布洛姆波頓車站出發。康親吻羅莎的臉頰,然後開始關閉柵欄。羅莎注意到孩子們都全神貫注地,彼此交談著,珍妮絲還確認他們都站在黃線後面。羅莎過了馬路,又回看了一眼。珍妮絲已經拿起她的包包,正在數零錢。
「哈囉,」羅莎說。她發現自己正站在岡恩醫生的門前,看著醫生坐在他的書桌前,看著門外的她。
「哈囉,羅莎,」醫生回道。
「你今天有工作嗎?」她問。
「沒有,」他指了指一疊報告,「只是來趕點進度。康怎麼樣?」
「變遲鈍了。萊利家的孩子要去薩瑪佛,而且是自己去。我不知道……自己去耶。」
岡恩醫生從他的百葉窗瞥了一眼。「沒事的。現在的孩子都很早熟。」
珍妮絲發現兩張椅子,她把葛文拉上她的膝蓋坐下來。「現在我說的每件事你們都得照著做,」她說,「今天我就是媽媽。」
「那我就是爸爸。」
珍妮絲看了眼手錶,「該死。」她轉頭問安娜。「妳有帶手錶嗎?」
「沒有,媽媽拿了我的手錶。」
「我忘記我的手錶不能動了。我們不能錯過火車,媽媽會剝了我的皮。」
一個年輕男人坐在珍妮絲對面,他遞給她一張卡片。上面寫著:「明白聖經的話」,還寫了時間和地點要大家來聽誰和誰的演說。「你們的父母呢?」那個年輕人問,不過珍妮絲不願和他說話。
「聖經裡面都是一堆屁,」安娜說,結果引來好幾個人對她側目。
「安娜,」珍妮絲露出不悅神情。
「上帝會再度來臨的,」那個年輕人對安娜說。
「你證明啊。」
「安娜,」珍妮絲又喝叱,把那張卡片遞還回去,並說「我們被教導不可以和陌生人講話。」
「好建議。」
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。接下來的幾個車站,越來越多人上了車。火車慢慢駛入阿德雷德港車站,爬上了一座木頭樑柱被海鹽侵蝕嚴重,每個人都覺得憂心忡忡的老橋。很顯然地,這列火車已嚴重超載了。不過這一點也改變不了人們繼續往裡面擠的情形。
「妳在哪裡上學?」那個年輕人問珍妮絲。
「離她遠一點。」附近的一個媽媽大聲喝道。
「我爸爸是警探,」珍妮絲說。那個年輕人聳聳肩。
「當你不知道該怎麼開始聊天時,這可是不錯的話題,」年輕人對那個媽媽說。
* * *
「在等孩子們嗎?」羅莎說。
「他們到薩瑪佛去了」莉姿解釋道。
「我知道。我看到他們了。」羅莎想要說話,但卻說不出口。妳怎麼能讓他們單獨去?孩子們太珍貴了。他們會溺水、跌倒、在馬路上亂跑,還有失蹤。但她只說,「妳姐姐怎麼樣?」
「宋妮雅?她還好。我姐姐老出問題。」莉姿的眼睛一直在搜尋著火車。「她的子宮有個囊腫,但她不願讓他們開刀。所以每隔幾個星期……」她能看到火車就在遠方了。「他們回來了。」
康關上了柵欄。莉姿看著火車慢了下來進入車站。她正在找一隻手、一張臉、任何她能嘆氣、放心,明白自己做對了決定的證明。
那輛火車緩緩地停下。莉姿檢視著從車廂裡出來的身體。「珍妮絲,」她小聲輕柔地叫。莉姿嘆口氣,「珍妮絲?」到處都看不到那些孩子們。她跑到前車廂查看裡面,接著又一路往後看了其他三個車廂。她攔下一對年輕夫妻問,「你們有看見三個孩子嗎?一個比較大,另外一個差不多……還有一個小的。」
「沒看到,抱歉。」
她又攔了幾個還沒離開月台的人,不過沒有人看到三個自己搭車的孩子。她回到羅莎那裡,心臟噗通飛快,她擦擦前額的汗。「老天爺,我不應該讓他們去的。」
「他們會搭下一班車的,」羅莎回答。這時車門關上了,火車開始駛離車站。
「我知道。」
「下一班幾點會到?」
莉姿伸手到圍裙的口袋裡,掏出曬衣夾、零錢、髮網和幾張備忘錄,她的手禁不住地直抖。「這裡,兩點三十五分。」
「等一下再回來吧,」羅莎安慰說,「妳沒辦法期望孩子們會準時的。」
「不,」莉姿同意。「我知道是怎樣:珍妮絲該死的手錶。我猜他們現在還在沙灘上玩。」
「所以他們遲到了?他們還可以在哪裡做什麼呢?」
「可是……」
「回家吧,」羅莎說,但她心想,笨女人,妳那時在想什麼啊?她扶著她的肩膀,沿著月台帶她離開。
回到家,她走到廚房幫自己泡了一杯咖啡,坐到電視機前面看了一集《靈犬萊西》。某人得去拯救一個小孩,免得他掉進礦井裡,但她一點也不在乎。沒有人真的失蹤了。那只是一個故事。如果你身邊沒有發生其他的事,你才會去相信一個故事。
到了兩點十五分,她已經失去了耐心。她關上電視,放在厚杯墊上喝了一半的咖啡已經涼了。她關上前門,然後往車站的方向走回去。這一次,沒有人在遊戲場上了。她站在月台上雙手交叉,等著。
康朝著她大喊。「等孩子們?」他問。
「他們在火車上,」她指著鐵路。
他們在這班火車上,當然,她想。他們一定得在。要是他們不在火車上,那就是在薩瑪佛路、在海灘、在販賣亭、在麵包店。不過,他們應該在這裡的,和我在一起。
她沿著鐵道看過去,然後再看看她的手錶。兩點二十八分。「快點,」她喃喃對自己說。
康正在關上柵欄。莉姿往下看著鐵道,然後是火車。「我的孩子……」
「他們還好嗎?」
「很好。」
「他們和比爾去了哪裡嗎?」
「沒有。」他們自己去的,她想。
火車停了下來,幾乎每一扇門都打開了。「珍妮絲,安娜」莉姿大喊,這一次比較大聲了。各式各樣的身體:老的、年輕的、曬傷的。卻沒有孩子們。莉姿跑到第一節車廂往裡大喊,「珍妮絲?安娜?」然後她又移到其他車廂張望,越喊越大聲,直到車窗開始關上,人們都離開了月台。
「有沒有誰看到三個小孩?」她尖叫,「一個九歲的女孩跟她的弟弟妹妹?」
「哦,老天爺,」她開始哭起來。
「他們會搭下一班的,」有人安慰說。
「孩子們,拜託,該回家了。」她把一隻手放在臀上,另一隻手擦著額前的汗水。康也蹣跚地走來她身邊問,「他們又錯過另一班車了?」
「珍妮絲不可能錯過兩班車的,她答應過我。」
康聳聳肩,「火車整天都是滿的。他們可能遇到誰,搭了誰的便車回家。」
「他們會搭下一班車,」莉姿回道。
康抬頭看,火車已經在遠方出現了。
火車停下來了。一共有三節車廂。六個門全都打開了,身體開始魚貫出來。很多小孩拿著空的飲料瓶和海灘拖鞋,披著海灘巾、戴著帽子,在月台上到處跳來跳去。莉姿搜尋著他們的臉。沒有……然後第一節車廂的門關上了,「珍妮絲、安娜,」她大喊。「我在這裡,」她開始朝車廂裡頭看。「葛文你在裡面嗎?」搜尋著每一張臉,直到最後幾扇門也關上,接著火車開始移動。
「珍妮絲、安娜……不要走!」她跑到火車最前面。「拜託,停下來!」
康從馬路上跑過來,揮舞著他的手。「拜託,為這位女士等一下吧。」
火車猛然一停,駕駛則從車窗裡面伸出頭來,「怎麼啦?」他問莉姿。
「我的孩子應該在車上。」
所以她又開始,沿著月台上走著,檢查每一節車廂,大喊著她孩子的名字。很快地她便站了回來,垂頭喪氣地。月台都已清空了。那個駕駛聳聳肩,接著把火車開走了。
「我該怎麼辦?」莉姿開始哭了起來——一開始只有幾滴淚,接著一聲響亮刺耳的聲音響起,就像是葬禮過後站在希臘教堂外面那些穿著黑衣的老太太們一樣。她哭到幾乎喘不過氣,接著又從座位上滑下來,整個人跪坐在月台上。「老天,我做了什麼?」
現在,一切開始感覺變得很嚴重。
方丈說:小孩一定要顧好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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